人必有最愛之物,或嗜好,或習俗,無不以順意為喜,逆意為苦,所喜與苦,繫縛於心,破此二者,惟以慧照。照之功用,應在正愛之時,反觀世界一切,皆是無常,我之喜愛,終不能恃,不久即有二分離,一曰彼離我,如壞滅時,或散失時,終必有一苦惱在也;一曰我離彼,如我死時,或遠離時,亦終必有一苦惱在也。知其終屬無常,則愛念應先自愛時解釋之,堅牢之心,自然拔松;貪得之焰,自然限止。然又知其不可久恃,忽誤發偏見者,如人喜愛一瓶,以愛之堅,種種思索,推求所以保留之法,遂有二執,一曰死執,如人死後,以所愛物為殉是也;一曰頑空,偏執於空,正於愛極時,忽破壞之,勿使留存,此非真斷愛者,以知為難恃,恐為他得,遂自我先破滅之,此皆偏見,一則堅固執持,一則趨於斷滅,同屬愚妄。智者不咎於物,乃觀於心。明知無常,今日正有,我亦不妨愛之,為慧照故,愛而不執,不執即無繫縛,斯名無住,故得亦不住於喜,失亦不住於苦,有無俱遣,名解脫隨順。今我對之,順逆二途,能出於自然否?縱不自然,其抵抗力又如何?是當反省以印證者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