心中心法簡介

心中心法屬上上乘密法,為密宗最高之第四真如門,其修法以明心見性為首要目的,成就無相悉地。此法不取於相,亦不離於相,三分之二靠佛力,三分之一為自力,先從第八識起修,首破無明,後降蓋障,於短時間內可使行者打開本來,證得根本。以法而論屬於密部,唯可使行者直證心源而又通乎禪淨,破一切法見至極究竟地,所以堪稱總括諸宗之大法。其法儀軌簡單,既不必修加行和各種前行,又不必陳設種種供養,不分男女老幼、貧富貴賤,只要肯發無上道心,每日能坐二小時者,即可修習。是當今末法時代之明心見性、證成佛智、離苦得樂、解脫生死最為當機之法。

唐朝武后年間,印度高僧菩提流志來到長安,奉詔譯《佛心經品亦通大隨求陀羅尼》二卷,此經即是心中心法的法本。本經於開篇釋迦如來即告訴與會大眾:“諸善男子,善哉!善哉!眾生沒盡,汝悉知不?我今見諸眾生不解我法,不知我心,不到我際,被魔所持,如何救得?誰有方計護得眾生,誰有方計攝得此毒?”其時即有諸菩薩、金剛密迹、一切世界大自在天等依次上前,分別欲以慈悲、神力、自在變化攝伏眾生,世尊俱告之言,非其所攝。乃應會中實德菩薩之請,開示救護之方:“唯有如來心中心之不能及。何以故?能令諸魔生大慈故,能令諸法隨應現故,能令諸佛常不離故,能令諸菩薩為眷屬故,能令諸金剛施威力故,能令諸天眾常擁護故,諸大藥叉羅刹成助法眾故,能令一切諸大鬼神生歡喜故,能令所持誦者等佛力故、等佛心故、等佛智故、等佛威故,能令持者心所為作無不辧故,能令所有障難皆斷絕故,帝釋梵王常扶持故,能令一切直至菩提無退轉故,世間所有事業自明了故。乃至過去、未來、現在一切世界有通無通、有智無智、有賢無賢,盡歸伏故。”並講授了心中心的修持方法,以此因緣世尊為與會大眾開演一無上法寶,後世無量眾生依之而修得以脫離苦海,成就菩提道果。

漢地本來曾有自己的密法傳承,唐玄宗開元年間印度高僧善無畏、金剛智、不空先後東來,翻譯《大日經》等諸多密部經典,在漢地傳播密法,史稱開元三大士,這一時期的密宗後人叫作“唐密”。其後至唐貞元年間,慧果祖師把密法傳給了日本的弘法大師空海,自是日本開始有密法,被稱為“東密”。由於密宗修法儀軌繁雜,需建立曼陀羅,並廣陳各種供養,而在唐武宗會昌法難中,所受打擊最為慘重,後於明太祖朱元璋時又遭迫害,唐代所傳密宗在漢地基本失傳。心中心與其它各部密法,因為流入日本,得以保存至今,但由於屬於無相悉地,只有修到甚深境界方可傳授,故得之者寥寥。

繼密宗進入內地之後,蓮花生大士又將另一系密法傳入西藏,後人稱其所傳密法為甯瑪巴(俗稱紅教),在該部教法中一直有心中心法的傳承。當年諾那上師於漢地弘揚密法,曾經言及心中心法,因其屬於無上密部,對一般人等不能輕傳,故僅在上海傳予袁希濂一人。前些年臺灣有一位懷澤法師,他在年輕的時候到日本高野山(東密的根本道場)學習密宗,修了六年以後看到心中心的法本,於是向其師父提出學習的請求。師父告訴他,你現在的條件還不夠,要等到具備阿闍黎的資格時才能傳授。他沒有這個耐心,就來到西藏,找到紅教的師父想學這個法,結果紅教的師父對他講:既然你在日本已經修了六年密法,可以少用點時間,就在我這裡再住上十年,先修習一下其它的密法,然後才能傳給你。所以說心中心法在日本和西藏都是不輕傳之密法,不經過一番艱苦的修習,不具備相當的密法基礎,是很難得到的。

現在我們所講的心中心法,既不是來自東密,也非來自藏密,而是我們漢地獨有之傳承,遠在唐密中就有的,又在上個世紀二十年代重新崛起的無相密乘心中心法,其開山祖師是上大下愚阿闍黎。

大愚祖師,湖北武漢李氏子,民國初年參政,曾任湖北省議員。其時正值軍閥割據時期,連年戰禍,百姓生靈塗炭,民不聊生。大愚祖師睹此慘狀,痛心疾首,頓生出離之心,乃棄官出走,于南京寶華律寺出家,後至廬山東林寺勵志苦修。初修淨土法門,雖屢經厄難而不稍懈,繼而發心修般舟三昧,歷盡艱辛而不悔初衷。經過一番艱苦卓絕的奮鬥,終至偷心死盡,泯然深入大定,感普賢菩薩現身,授以心中心法,並告訴《大藏經》中原有此法,甚為善巧,可檢而修學。此法借佛、菩薩加持之力,對於打開本來,可收事半功倍之效,用以補禪宗僅恃自力修行之不足,與當今眾生之根機最為相宜。愚公依菩薩指授,于大藏中覓得《佛心經》,詳參法要,經七年苦修,終於澈證本真,成就悉地,二十年代中下山傳法,開印心法門。

心中心法有六個手印和一個咒語,修法簡便易學,既不用修加行與前行,更不須觀相或觀想,因為和禪宗一樣從第八識起修,且有佛力加持,故易直下見性。密咒為佛、菩薩于禪定中將自己的心化作的密語,如同發電報時所用的密碼;手印則如文件加蓋的印信,又如電視機上的天線。通過結印持咒,使學人與佛、菩薩之心靈溝通,打成一片,故加持力大,證道迅速。心中心的六個手印作用各不相同,依次修習可以淨除學人業習,鞏固入道之基,進而證體起用。

第一印為菩提心印。乃教學人立大志、發大願,上求佛道,下化眾生,鞏固修道之初心。如造百丈高樓,須先打好地基,基礎如不牢固,樓要倒塌。學道如不立大志,不發大願,勢必知難而退,遇挫即止,絕不能百折不撓地奮鬥到底,證成聖果。所以此印最為重要,在密宗的一萬六千餘種手印中,以此印為諸印之王。

第二印為菩提心成就印。修習此印可以消除宿障,治療諸病,為開慧之前奏。《佛心經》上說:“若善男子善女人,得此契持者,轉業消障,速證無上正等菩提。常持此契,得聞持不忘,於諸法要自然通達。從久遠來所未持者,應心所作,皆悉契合。”修持此印者常會出現腹瀉現象,蓋得此印加持之力,將宿世污染、垢穢盡從大便排除之故。

第三印為正授菩提印。乃諸佛、菩薩發光加持學人,推之前進,迅速入定之要印。學人于修法期間,若遇事煩心亂,修持此印,即能迅速改觀而深入禪定。如遠方有親朋好友生病,或有不如意的事,為其加修此印,亦能于修法後痊癒,或轉好。

第四印為如來母印。是為開慧、成道與往生淨土之要印。《佛心經》上說,修持此印者“諸佛長生,我亦長生;諸佛成道,我亦成道;諸佛度人,我亦度人;諸佛無礙,我亦無礙;諸佛化身,我亦化身;諸佛放光,我亦放光;諸佛寂定,我亦寂定;諸佛三昧,我亦三昧;諸佛說法,我亦說法;諸佛不食,我亦不食;乃至種種諸佛所作之事,皆悉能為能作。”所以當六印修完開始專修二、四印時,第二印只修一天,而第四印須修六天,可見此印之重要。很多同仁都是在修此印期間打開本來,得見真性的。

第五印為如來善集陀羅尼印。乃集合諸佛密咒之功德、威力與妙用於一體之印。其力至大,其勢飛猛,能降伏魔障,破除外道邪法,而且能移山填海,消除翻種子等的煩惱。故修心中心法無入魔之虞,亦無受外道邪法困擾之患。

第六印為如來語印。若行者修持此印,所有諸佛所說之經與菩薩所造之論,均能一目了然,理解通達,無稍疑惑。持此印契並能召請諸佛、菩薩的加持,滿足諸願。當我們把貪、瞋、癡、慢、疑和各種欲望都化空了,依靠佛菩薩加持的力量,能迅速顯發本具的神通。

因為心中心法的六個手印分別具有發心、消業、得定、開慧、降魔、除障等各種功用,因此學習本法不需歷經加行及生起、圓滿等次第的修持,而可以直接進入大圓滿次第。

心中心的修法是定慧雙修之法。上座之時心念耳聞,重在修定,慧在定中,是為以定養慧;下座之後歷境練心,以慧照力覺破一切妄念,是為以慧攝定。由定慧交資、而定慧圓融、而定慧等持,故修持此法作用明顯,見效奇快,數十座內打開本來者亦不乏其人。

心中心的修法又是非空非有。說空,它有個咒印在;說有,咒與印無意義可講,沒有思想可動。教你一心持咒,推著你前進,心空到一定時候自然根塵脫落,就見到本來了。

心中心法更妙在能夠融萬法於一爐。《佛心經》上講,修心中心結第四印能往生西方淨土,更能往生十方淨土,即是淨土宗;打開本來見到本性,就是禪宗;證到最後,心通十方世界,十方世界在我心中,諸佛在我心中,我在諸佛心中,光光互攝,重重無盡,彼此交參無礙,就是華嚴宗。此法不同于尋常密宗,乃諸佛之心髓,王冠之寶珠,說其圓含萬法,總括諸宗,實非過語。其修持用功大約可分為以下幾個階段:

一、修六印之期。本法的六個手印須依次而修,不可跳躍,每個手印修八天,四十八天為一個迴圈,共修兩輪。此為打基礎時期,六印修滿,即可關閉三惡道之門,斷除輪迴之因。此既是密法之殊勝處也。

二、專修二、四印之期。六印之後既進入心中心的專修階段,在此期間以七天為期,第一天修二印後六天修四印,循環往復至大澈大悟止。只要行法者如法而修,不無故缺座,千座之內即可得好消息。至於千座內未曾打開,而繼續努力用功,精勤不懈,至七、八年後方相應者,也有人在。

三、打七之期。在專修二、四印之期間,可以插入“打七”之法。心中心法的打七選在冬季進行,時間不超過四個七,需有善知識主七,每日三座,每座四小時,前兩座打四印,後一座打二印。最後一天打三次共九座,只打四印。

打七為特別精進之法,因為每日連續用功,加持之力非常強大,修法者無暇它顧,所以偷心易死,心花易開,效果比之平時泛泛而修更加顯著。由於打七需要專門的時間、場地,對身體也有一定的要求,所以不是人人可修,更不是人人必修。修法用功主要在平時,功夫做到了,自然會相應,有條件者用打七法來精勤求證,當然更好。

四、見性後保任除習之期。修法的目的是為了見到人人本具的佛性。若真見性人則心性已明,道眼已開,諦觀佛與眾生當體平等,有情無情同圓種智,起心動念無非般若,舉手投足皆是妙用。見性以後由於無始以來妄習還在,仍需從心地上反復歷練,但因為已證無住無為之空性,雖時時用功而心無所執,此時再說修與不修是兩頭話。初悟之人因為妄習很多,未滿千座者還應繼續打座,彼等雖然根本已明,但定力未充,遇到境緣還會妄念頻生,需借打座以培養定力。千座之後若習氣弱者,即可放棄打座,而於事境上磨練心性,涵養聖胎。如果習氣依然深厚,則不妨繼續打座,借修法的力量逐漸打磨習氣,但不可再執著於坐,否則法見不除,難入自在之境。

心中心法雖然可以幫助行者儘快打開本來,見到佛性,但由於受個人根基以及用功程度的影響,並不是人人都能夠證悟的。那麼對於沒有見性的人,心中心法是否有繼續修學的必要?結論是肯定的。前面我們曾經講過,心中心的第四印可以往生西方淨土,因此修心中心坐滿千座,只要不退初心,臨終都可以隨願往生。大愚祖師怕大家修法不能成就,又特別傳授慈氏咒和往生廣咒,依法持誦決定可以往生兜率內院或西方淨土。修心中心者只要肯用功,都可得到受用。很多人修法時間不長就明顯感到自己的身心開始發生變化:習氣經過反復翻騰而日益減輕,執著心由最初的堅固而變得愈發淡薄,心情從苦惱壓抑而變化為開朗熱情,身體也會在不知不覺中向好的方面轉化。其成就之快、見效之速,實非一般人所能想像,惟修者方可知其妙也。

大愚祖師下山弘法時,密宗在內地湮滅已久,無上法寶人皆不識,為使世人知此善巧方便法門,師祖於所到之處略顯神通,大江南北無不為之轟動,一時求法者不下五、六萬人。起初由於每日忙於灌頂傳法,未及詳談法要,世人遂以普通密宗視之,皆重神通不重道。師祖乃于1930年連開九次般若法會,始以密意示人,隨後將法傳予得心髓之弟子王公驤陸,易裝歸隱於川蜀之地。大愚祖師畢生只作《解脫歌》一篇和《告別詩》一首,沒有留下其它文字著述。

心中心二祖王驤陸上師,號“仁知居士”,浙江海鹽人。師公自幼天資聰穎,夙具慧根,喜好經典。青年時期曾任欽差大臣之翻譯官,赴印度南洋考察,拜謁佛祖遺跡,向道之心益堅。初廣求各宗精義,念佛參禪十餘載,未敢自信有把鼻。後隨大愚祖師修持心中心,終於深入三昧,得見實相,發明心地。自承嗣祖位,師公先後于津滬兩地建立印心精舍,廣傳心中心大法,接引後學不遺餘力,授徒不下萬餘人,信而有證、修而有得者,亦有數百人。師公開示學人循循善誘,言辭簡潔,深入淺出而又意理精微,聞者咸受法益。其一生著作種類繁多,不下數百萬言,可惜大部分毀于文革時期,倖存部分由其孫女明真居士收集、整理成《王驤陸居士全集》,現已付梓流通。《全集》分為三部分:第一部分為各種經文之抉隱、述意、白話解釋;第二部分為《乙亥講演錄》、《入佛明宗問答》及其它講述手稿;第三部分為印心法要及隨錄。師公一生著述皆是悟心以後由光明性體上流出,承祖師心髓,深契無上密意。楷定印心宗旨:以般若為宗,以總持為法,以淨土為歸。誠可謂字字珠璣,語語珍璞。融禪、淨、密於一爐,掃門戶之狹見,會宗、教、律於一體,開眾生之眼目。是後學者明教典之綱宗、通心地之歷程、悟性海之理體的指針。實為近代佛學的傑出之作。心中心法的理論架構至二祖時才真正建立完備。

一九五八年師公現病相於滬上寓所,自知化緣將畢,乃授法予大弟子李鐘鼎,並再三相囑:“須以此大法廣為弘揚,濟世度人。”病篤,手結隨心陀羅尼印契數日,安祥而逝。

心中心三祖李公鐘鼎,號“元音老人”,安徽合肥人。幼讀孔孟遺教,究生死恍失所在;少時與父同閱《金剛經》,似曾相識。後隨父移住鎮江,入寺廟嬉戲,聞鐘聲而鬧心頓息。時金山有悟道高僧,眾皆尊為活佛,睹師幼秉慧根,堪為法器,乃以木槌敲其頭曰:“好好用功學習,後福無窮!”青年時再隨父徙居上海,入滬江大學學習,二十歲時父因病亡故,師為奉養老母,乃覓一工作,半工半讀。由涉世日深,益感人生苦短,出離之心愈發強烈,遂發心學佛,不事婚娶。師尊于學習工作之餘,先後跟隨天臺宗大德興慈、華嚴座主應慈老和尚及范古農居士,學習天臺、華嚴和唯識教理。冬季隨眾參禪、打淨七,忽感人身頓失,光明歷歷,惜於末後一著猶欠少分。此後經友人介紹,得識心中心二祖仁知上師,修學心中心法,終於證得虛空粉碎,大地平沉。蒙諸佛、菩薩護念,瑞相屢現;參大愚祖師問答,妙語連珠。

師尊一生學識淵博,才智過人,明三教之歸趣,識三藏之玄機,度生之心尤為懇切。以般若為眼目,導群蒙而入佛智;假宗乘為方便,會凡愚以歸性海,其見地、修證實不讓古來先賢。講法時雖名之為密,而實兼及禪、淨,尤善於以禪解密,會密於禪。宗下種種公案、典故,信手拈來,盡啟般若之端倪;娓娓道出,妙顯印心之旨。

幾十年來,師尊弘法足跡遍及大江南北,受法弟子除國內四眾外,歐、美、日本等海外學子亦多有慕名而來者。平生著作有:《佛法修證心要》、《心經抉隱》、《恒河大手印講義》及《中有成就秘笈》等,出版以來深受廣大信眾的歡迎,雖屢次加印亦難以滿足需求。

庚辰(2000)年正月初一,師尊預知化緣已盡,遂捨報而逝。荼毗時,不但身出舍利無數,而且天空中亦屢現不可思議的瑞相,這是師尊一生精勤修法,圓滿成就的表徵,足以光昭日月,永為後世楷模!

師尊在遺囑中未立傳人,而是說“有道自能弘開”。心中心的眾位同仁始終在為弘法利生而做著不懈地努力。我們相信心中心法一定會像他老人家預言的那樣,廣弘於天地之間,傳遍整個世界的!